I am a slow walker, but I never walk backwards.
——Abraham Lincoln
来到儒森后这种感觉越发地强烈,这里到处都是海龟、海带,卧虎藏龙。突然间,除了些许的人生阅历外,我成了“零基”。
由于已年届不惑,记忆力和反应力大不如前,别人学一遍就会的东西,我往往要花双倍甚至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理解掌握。IPA课程别人3周搞定,我花了5个星期才读完,一点儿没糟践。其间分别跟4个不同番号的班级一起上过课,唯一的好处就是认识了很多的同学和儒森80%的实践、理论课老师。有的老师甚至等不及我毕业,就已蝉过别枝。这年头,太多浮云。就这样一步一步,每天从鸡叫忙到鬼叫,我从IPA到岗前,从岗前到岗间。
一个人,想要优秀就需要接受挑战。
7月12日,从学校坐了10站公交后,我见到我在儒森的第一个外国学生:Cyrus,20出头,法国人,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士,跟我的T恤衫、休闲裤相映成辉。他只买了4个小时的课,两周后就要离开中国了。在他酒店的客房中,开始了我对外汉语教学的第一个小时。由于他是零基,我们是从a、o、e开始学起的,这一个小时过得不长不短,我也教得不紧不慢,Cyrus学得很快,结束时,单韵母和声母已经教完,而且他应该不会挨饿和迷路了,我教会了他如何使用“我要这个”和“我去这里”。正当我期待着跟他第二次握手的时候,Cyrus发来短信取消了剩余的课程,后来据顾问说是因为Cyrus觉得四个小时太短学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,况且马上就要离开中国了。难怪有一种说法:法国人是世界上最精明的,比法国人还精明的是台湾人,最最精明的是生活在台湾的法国人。我的第一次就这样戛然而止了,没有太多的感慨和遗憾,缘分未到,他不是我的菜。
7月18日,来到儒森的第三个月,我迎来了我的第二个学生:Jonas,90后,德国人,裤衩板拖的留学生,跟我当天的正装相映成趣。他刚刚到上海一周,也是零基,长相明显不如Cyrus风流倜傥,有点木讷。他买了40个课时,一周5次,每次3小时,是密集课。2、3分钟的寒暄后,开始了我跟他的a、o、e。三个小时下来,Jonas已掌握了全部的声韵母,能顺畅地表达“我要”和“我去”的意愿,已知道神马叫“给力”,神马叫“浮云”。
在接下来的几次课中,这位德国90后,展露出了不同寻常的理解力和语感,每一次的眼神交流,我都能捕捉到他要什么,该给他什么。在每一次的授课过程中,我甚至能感觉到是他在迫使我向前走,就像驾驶着一部性能良好的车,轻点油门就有澎湃的动力和推背的感觉。这也许就是教学相长,这也许就是对外汉语教学的魅力所在。此时,我心里由衷感激我的授业恩师赵妮娜老师平时在岗间里的谆谆教诲。
一周后,Jonas已经能用复杂的长句来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情感了:“你好,你们有没有白的软万宝路?”,“师傅,我要去延安西路定西路。”,“美女,这个礼拜六晚上我们一起吃饭,好吗?”,当我听到这些句子的时候,深感这样的学生是可遇不可求的,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我感到哥的春天,来了。
一个人,想要越来越优秀,就要去寻找挑战。
在给Jonas授课的同时,我越来越感觉到一份操作性强的教案的重要。于是,发动全体岗间三班的小三儿们积极整理教案,好给前线的弟兄姐妹提供充足的弹药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们目前所整理出的几份成型教案终于得到了老赵嘴里的肯定句,暂且被她称为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教案。
神马都是浮云,至少这套教案可以证明,我曾在儒森真实地存在过。教案的推广语我已经拟好了:如果前一天晚上您因缱绻于夜上海的繁华和美丽而晚归,当您第二天清晨从春梦中惊醒正欲夺门而出的时候,请您一定记得带上这个→小三牌教案。小三牌教案,可以让您幸免于难;小三牌教案,每一位对外汉语老师睡眠和安全的保证。
看着手中这个名叫Mark的学生的派课单,我意识到我的对外汉语教学旅程才刚刚开始。而这三个多月来的感同身受也不是区区两页A4所能承载的。我爱儒森,爱给我授课的每一位老师;爱陪我试讲的每一位顾问;爱岗间三班全体相濡以沫一起并肩的战友。如果有人问我当下有什么心愿,我会这样告诉他:我希望他日儒森的老师们在提及我的时候嘴角会泛起微笑;我希望今后我的这段经历能成为儒森的一份经典教案。
照片名称:Jonas,我的德国90后学生